侵华日军虎头要塞博物馆广场竖立着抗日英雄雕塑群像

乌苏里江晨曦

虎头地下要塞一恐怖险恶的竖井

静谧的虎头

有关人员正在开掘一处新的虎头地下要塞遗址

　　文\张梦 图\王远昌

　　探秘虎头要塞

　　虎头，地处中国东北部边陲虎林市东部65公里处的乌苏里江畔，与俄罗斯达里涅列钦斯克市（伊曼）隔乌苏里江相望。这里是中国东北部边境最易登陆的地带之一，也是进入腹地的捷径便道。隔江伊曼市又恰是前苏联远东最大的军事要冲，西伯利亚铁路的咽喉。

　　站在虎头镇“乌苏里江第一塔”眺望，乌苏里江水绕虎头镇而过，由江畔向北、西、南伸延，虎东山、猛虎山、虎北山、虎西山、虎啸山等山丘，组成了一个连绵起伏的丘陵群，其地形恰似一只凶猛的老虎，伏卧在十余公里的江段上。就在这些深山里，遗留着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大面积地上、地下军事要塞遗址、遗迹，那些被半个多世纪风雨侵蚀的军事工事残骸，隐藏着当年的日本侵略者的吞天梦想。

　　为达到长期占领东北、完成对苏战略进攻的准备，日本侵略军在1933年完成哈尔滨至虎头段军事铁路的修筑，并在虎头开掘建造了规模庞大、设施先进、结构复杂、军事部署强大、战略地位重要的地下要塞，日陆军总部自诩为“东方马其诺防线”。

　　如今要塞区域植被繁茂，穿行其间，会发现隐藏在树丛中的枪眼，从枪眼或瞭望口向外望，射击范围开阔又清晰。偶尔还可看到树枝中隐藏着的铁盖，有的铁盖下是很深的竖井，通往各隧道；有的则是陷阱，井壁左右均设枪眼，阻止进入隧道。竖井下百米深的尽头设有陡峭的楼梯，楼梯左右设有暗堡。还安有巨大电风扇，用以排除毒瓦斯等气体。地表上曲曲折折的交通壕，与设在各个角落的出入口、瞭望所、反击口、暗堡等相连。

　　为了铭记沉痛的历史，自1991年开始，国家有关部门和地方组织先后投入大量资金，开掘和清理虎头要塞主阵地猛虎山段的地下穹窖，现已挖掘、修复加固3800多米，并在遗址之上修建了展示侵华日军罪证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最后一战的专题型博物馆“侵华日军虎头要塞博物馆”。由原国防部部长迟浩田亲笔题写碑文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终结地纪念碑”，巍然屹立在猛虎山山顶最高处。

　　国境线上最早看见太阳的小镇

　　虎头是虎林市的下辖乡镇之一，位于北纬46度，东经134 度，镇上人口约3000人，在这里可沐浴到祖国的第一缕霞光。夏至时节，凌晨1时30分就能见到太阳初升的美景，比泰山早两个多小时、比黄山早3个多小时，比新疆的喀什早6个多小时，在这里见到的日出堪称真正意义上的“祖国初升的太阳”。

　　三三两两的麻雀在枝头吱喳低语；穿田而过的河流，在日照下闪着轻灵的银光，如丝带飘逸；谁家门前簇拥着多彩的野花，带着莹莹露水……战争烟云散尽的虎头街镇，一派安宁祥和，七十多年前那段让人不寒而栗的最黑暗的日伪统治时期和悲壮惨烈的“二战”最后一战，似乎未给这座边境小城留下任何阴影。

　　在虎头连住数日，不仅呼吸着一级的空气，品尝着未被污染的乌苏里江野生活鱼，更是让我感受到虎头人的朴实与善良。家住虎头镇的许春红是名中俄混血，她的父亲就是在那场战争中从苏联来到虎头的。据她说，镇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熟知抗战史实，也因此更加珍惜用无数英烈鲜血换回的幸福和平生活。她还说，这些年常有日本的“二战”老兵怀着忏悔的心态重访虎头，也有战死的日军后人、日本的相关学者等，无论是谁，虎头人都以宽容而友好的心态欢迎他们。这让我想起在南京大屠杀中曾无私救助过中国平民的德国人约翰·拉贝所说过的话，“可以原谅，但是不可以忘却。”

　　根史载，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1945年8月26日，即日本宣布投降后的11天里，盘踞在虎头地下军事要塞中的日军近2000名残余势力仍负隅顽抗。在抗日联军和前苏联红军的合力打击下，要塞于26日被彻底攻陷，“二战”的最后一战以虎头日军的覆灭为终结。虎头，成为“二战”落幕之地。

　　今天，中国近代那部充满灾难的屈辱史早已不再，而留下的历史文化遗存则是最真实、最有价值的历史教科书，亦是人们旅行中最具情怀、最触动灵魂的目的地。抗战胜利70周年前夕，我再次走进“二战”终结地，感触虎头这片热土上的红色印记和硝烟散尽后祥和安宁的生活。

　　满族祖先在这里创造了渔猎文明

　　我们入住的临江宾馆位于乌苏里江畔，可凭窗眺望极佳的江景，也可参与体验捕鱼。凌晨两点多的界江乌苏里雾气霭霭，水面静谧，坐着宾馆师傅驾着的小船荡漾在宽阔的江面上，看远山如剪影一般线条简洁，勾勒出淡淡的水墨画。据介绍，除了休渔期以外，他们每天要在获准的水面内撒两次网。渔船缓慢向前划行，师傅们将渔网在水中一一撒开。半个小时后，再回到下网的地方，提拽收紧沉重的渔网，数十条鲶鱼、鳌花、铜罗等乌苏里江特产鱼种在网中扑腾着，溅起阵阵水花，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日出江花红胜火”。此时，天际的光点越来越亮，初升的红日将原始植被、水波、岗峦和对岸俄罗斯村庄笼罩在金色的朝霞中。

　　乌苏里江满语意为“东方日出之江”，由松阿察河和伊曼河在虎头镇汇合而成，虎头是乌苏里江的起点。千百年来，静默流淌的乌苏里江，不仅见证着发生在这里的“二战”终结之战、珍宝岛自卫反击战等重大历史事件，更滋养着两岸各族人民。西周时代的满族祖先肃慎人就利用这里的资源，制造枯矢、石努和网詈等工具狩猎捕鱼，创造了灿烂的文明。时至今日，肃慎人留传下来的渔猎文化，几千年来一直影响着这里的百姓。

　　每逢乌苏里江沿岸刮起暖风的时节，岸边开始出现一种灰翅膀的蛾子，江畔人家便明白，头期渔汛来了。他们从风的温度、昼夜鸟儿的叫声等，去判断和辨别大鱼什么时候到，甚至可以听出公鱼、母鱼发情产卵甩籽时发出拍打水面的声响。

　　虎头镇临江居民，大部分人家祖祖辈辈都以打鱼为生，家家户户的住房门前都挂着鱼篓子。许老板从刚刚打捞出来的鱼中先挑出大个的，用大铁锅烧柴烹煮，除了盐、姜、葱、蒜，不添加其他调料，最后用香菜点缀。红烧鲤鱼、清蒸鲫鱼，还有肉质极嫩的“牛尾巴鱼”（学名乌苏里拟鲿），一桌全鱼宴，只是最简单、最原始的烹饪，却是最天然、最纯粹的味道。

　　旅游贴士

　　交通：虎林地处黑龙江东北部边陲，广州有至牡丹江或鸡西的航班，从牡丹江或鸡西可乘火车或大巴抵达虎林市。

　　住宿：虎林市区内有虎林宾馆、好时光酒店等高中低档宾馆酒店数家可供选择。如拟住在虎头，临江宾馆是首选，不但可以赏乌苏里江风光，还可品尝到美味的乌苏里江鱼。

　　美食：主要以吃鱼为主。以江水烧鱼为特色，还有烤鱼等。最著名的是乌苏里江四大名鲜：鲤鱼头、鲶鱼尾、鲫鱼肚、虫虫嘴。

　　购物：木耳、山参、干鱼片、北大荒粮食酒、俄罗斯小商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