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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上 小河下
 签发时间 2008-01-25

  那是我永远铭记心中的一条小河,他曾沨沨泠泠地流淌过我的欢乐和羞涩.

  那还是在家50年代未,一个盛夏之季,这个季节的天气十分炎热.故我和一小帮都没上学的8.9岁的小伙伴儿们{那时上学都较晚},老愿意上河沟里玩水去.只要天气一热,我们就往河里钻.记得有一天阳光璀璨,赤日炎炎;我的伙伴朗铁柱.关小三{乳名},他们都来上我家叫我洗澡去。我就背着母亲欣然地跟着走了。大约9点多钟,我们就急三火四地向河沟走去,到了地方后索性把衣服脱个精光,宛如也脱走了疲惫和烦恼。随之噼哩扑腾就跳进了河里(水深才一米左右)。

  当时的河里已经有5、6个小孩在洗澡了,玩得是那样趣味盎然。然而,我们也不示弱,我们一会儿打漂扬,一会儿扎猛子;一会儿站在河岸上,脊背朝着河面,手捏着鼻子,眼睛一闭,身子往后一仰,啪——一声摔在了水面上。哎哟!摔得那个后背那个疼哟。(这叫摔大饼子)。玩了一阵子我们觉得有点儿累了,肚子也有点儿饿了。我们就坐在河岸上稍加休息一会儿。这当儿,我就下意识地向四周望了望,一下子看到了,距这个河沟子不算远的地方有几户人家,正在烟气氤氲缭绕,不时地传来了噼哩啪啦的放炮声;而后又随着柔和的季风,袅袅飘来了吹喇叭的声音。斯时,我心想,可能有哪个人家在办喜事儿吧?于是我灵机一动,就来了精神头了。

  这时,我把他们几个叫到我跟前,说明了我的意图。当时把他们几个乐得连蹦带跳的,恍若,跳来了美好和希冀。接着我就领着他们仨,向办喜事儿那家走去。到了跟前一看,正好人家在院子里用苫布搭就的大蓬里,放弟一拨筵席,人客已基坐满了,于是,我们四个分四个桌子坐了下来(因为没写礼)。俄顷,就有人陆续端菜上酒了。又过了一会儿,就听劳头忙的站在大蓬中央,打扫一下他的嗓子,尔后就用他那洪亮的嗓子大声喊到;“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现在我宣布开席——希望大家吃好喝好。”接着又说了很多的客套话记不清楚了。还没等劳头忙的说完呢,我们就迫不及待的造上了。当时我们也不管他是否招待娘家客的,反正吃饱肚子才是我们的目的。

  当我们吃饱了肚子,谁也不想回家,而是意犹未尽越发乐此不疲,随后便又去洗澡去了。这回我们是摔大饼子比赛,看谁在水里憋的时间长。当玩了一阵子之后,我们感觉肚子里又有点儿空了,我就又张扬着还去放席那家,再好好吃点儿什么,过过馋瘾(那时放席都两三优)。于是我又作了饭前动员:“我说这回去咱们要少吃饭,要什么解馋吃什么(那年代只有八有月十五和春节才能见点儿荤腥)。说实在的平时看见谁家吃点荤腥那真是馋哪。

  在这时我约莫,第二优席快开了,我们就又去了,在入座前,我告诉他们几个,要分头往犄角旮旯里坐,要低点儿头(怕人家看出来)。嚯,我们刚坐下,就开始上菜了。接着就有人喊开席了。这回儿我们几个可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头也不抬只闷头猛吃;而且专门儿往肉上叮,一口饭也不吃(那时的席配菜较多讲色泽)。就在我们快吃饱了的时候,有个端盘子的年轻人,发现我们已经吃过一优席了,但还没等他说什么,我就吱熘一下子钻出了饭桌子,到了外边我一吹口哨,他们几个也都伺机地跑了出来。他们见到了我都说,这回可真解馋了,可就是用油炸的上面还有点儿白糖的东西没吃够,那玩意儿又甜又香(其实就是面炸后拌点儿白糖)。我说那好吧,咱们再吃一回去,他们几个听我这一说,又是沉浸在一派喜欢形于色,欣喜若狂之中。

  为了让我们的肚子快点儿消化,我们这回洗澡采取了虬龙追赶式;虫豸蠕动式和抓底浮等方法;再就是不停地打水仗。因为开席的时间还没到,故我们玩儿累了,就到岸上四仰八叉慵懒地晒一会儿太阳,看看蓝天,飞鸟,叆叇的彩云;再远眺那逶迤连绵的群山,乃至尽收眼底的畦畦稻田……

  说来,在那个年代,家家都没有什么好吃的,肚子里又没有油水儿,偶尔吃点儿好的什么也不当。所以我们在河里扑腾消化就是快。这期间,我估计又快开席了,我们就立即穿好了衣服,像鬼子进村一样,不大会儿,就迂回到了放席的大蓬里。这回是哪个桌子小孩儿多,我们就往哪坐(那年代随礼几乎全家抬)。我们这样坐,是以免再被人家发现了。因为我们也没写礼帐,纯属是吃香油儿。

  就在这时,他们几个按我事先告诉的,想吃什么,一定要吃个够,过了这个村儿,就没那个店了。还要找机会往兜里揣点儿,回家给咱妈尝尝。当筵席刚刚开始不大会儿,我们就用上劲儿了,便旁若无人的甩开了腮帮子,把咀塞得都返不过转儿来。同时,还边吃边避开人家饕餮地往兜里使劲儿揣。可能我们有点儿太过分了,我们刚想往外走,就被另一个细心的人发现了。那个人面带愠色,把我们好一顿数落。

  平心而论,我在家里外边儿是个很要面子的孩子,可家中八九口人生活太困难了。为了解馋,我也不要我这张小脸和面子了。结果让人家这一说,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猫腰麻瘤地就往外走,就在他们听到我的口哨的同时,他们几个也被人家认了出来。即使这样,他们,兜里还揣得鼓鼓馕塞的,还不顾一切的咀里边嚼着边往外走。

  我一看,我们的伙伴儿都来齐了,我这心哪才得到了慰藉,似乎我们打了胜仗一样。这时我才长长舒了口气如释重负的说:“这回吃得怎么样?可算过馋瘾了吧!”“再过一年我们也不馋了“。他们几个得意忘形的齐声所说。

  是啊,那个年代,别说吃点儿鸡鱼蛋肉啥的了,就连细粮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可以说,平时吃的就是玉米面、高梁米、就小米都难吃上一顿。每天吃的蔬菜就是萝卜、白菜、土豆、大咸菜。可以说就是翻来覆去的吃。一年到头能吃上10斤、20斤豆油的那是一大关了。那时每人才供应给一斤大米、3斤白面。哪像现在的家庭以及孩子们,平时吃的,比我们小时候过年吃的都好:可以说,大米白面各种副食什么的都吃腻了。然而,他们很是不满足的。

  今非昔比,我和我的伙伴儿们,虽然愈来愈老了;可生活是越来越好了,真可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应该说惬意足矣啦!……

  然而,每每一经回想起;我们的童年时在几个小时里,褦襶的,觊觎地,边吃三顿筵席的事儿,委实让我觉得颇感羞涩、愧汗。

来源: 虎林新闻网
作者: 贾文 编辑: 袁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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