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王爱平

  凡是熟悉我的朋友恐怕没有人相信我对拳击这项竞技运动会迷恋到如醉如痴的地步。我在机关爬格子多年,也可算在舞文弄墨之列,平素难免流露出文弱书生的样子。所以,当我偶有雅兴与人谈拳击时,往往会遭白眼:“你怎么也喜欢拳击?打得头破血流怪残忍的。”几乎把拳击与崇尚粗俗荒蛮划了等号。这着实让我从心底里不是滋味。然而,面对好友一时间竟也无话可说。此后,再谈论拳击这一话题时,就对谈话的对象加以选择,遇到知音便喜形于色,海阔天空神侃一番。如泰森、刘易斯、霍利菲尔德、罗易•琼斯、德拉霍亚、特立尼达德、瓦加斯等等,不论是那个国家的,啥级别的拳手都能数叨出几个。让那些对世界拳王争霸赛知之甚少的同事一旁也张大了耳朵,睁大了眼睛,听得目瞪口呆。这时候,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步入知天命之年,可谓早已过了习拳的年龄。然而不知着了什么魔,自己常常在家中对着镜子,裸着上身效仿着拳手打拳的样子,左晃右闪或直拳,或摆拳,或勾拳比划个没完。其痴态常常令妻子、女儿忍俊不禁。晨练时,环顾左右无人便拉开架式,冲着碗口粗的松树当靶子,嘴里“哈!哈!”地发出吼声,拳头雨点般击打在裹着厚厚一层稻草的树干上(虎林镇小东山松树林以前别人练拳的地方)。聊发少年狂的直接后果是胳膊大遭其罪,尝试一次之后,便不敢再轻易发狂了。其实,我与世界拳王争霸赛那种剪不断的深层关系由来已久。早在十年前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推出“拳击台”栏目之时,我就一下子被拳击超凡脱俗的魅力征服了。中世纪古罗马斗技场真刀真剑的厮杀,充满血雨腥风,令人惨不忍睹;而当今拳坛上体态刚健勇猛的拳击斗士赤手空拳的格斗则标志着现代文明的进步,那种力量、速度和智慧的较量;那种变幻莫测令人目不暇接的拳法;那种宁折不弯流血不流泪的品格,深深震撼着我的心灵。这让看惯了中国功夫的国人冷丁见着拳击便产生了相见恨晚的感觉。从此,收看拳击成了我业余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内容。记不清有几回,电视里正播放精彩的拳击节目,这边又要去参加友人孩子的婚礼,情急之中想出两全之策,搭车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婚礼大厅,先把礼随上,再撒个谎悄悄溜出来,风三火四往家奔。妻子见状斥责道:“世界上再也找不出象你这么个看拳击的人。”

  妻子唠叨归唠叨,令我大为感动的是早先家中仅有一台电视机时,只要有拳击节目,妻子、女儿就都随着我的性,宁肯把自己喜爱的电视节目割舍。后来,家中经济状况改善,妻子专门为我看拳击买了台大彩电。星期日一到,躲过各种应酬,甚至连友人邀我钓鱼、喝酒之类一概拒之门外,闭门把拳击节目看个够。

  看拳击也讲究有个好氛围。我的家族中就有收看拳击的群体,那就是在政法战线工作的我的两个胞弟,他们都是有血性的青壮年,对拳击的喜好不在我之下,哥几个聚在一起的时候侃拳,那才叫惬意。

  不知不觉中,我与拳击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密不可分,而拳击对我的影响犹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先是体现在新闻宣传工作中。一次,我改写一篇反映加大税收稽查力度的新闻稿件,尽管搜肠刮肚,一时也难以找出合适的词来形象地表达我要说的话。猛然间,“重拳出击”,“频频打出精彩的重拳”就象炒豆般蹦了出来。尤其是在全国人民抗击非典那段难忘的战斗中,我被市里临时抽到非典防治指挥部任综合宣传组组长。搞宣传综合是个苦差事,在长达三个月的抗非斗争中,我和同志们一道夜以继日地爬格子,拿材料,根本无暇收看世界拳王争霸赛,但拳击百折不挠,勇往直前,坚韧不拔的进取精神却无时不在默默陪伴着我。我甚至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眼瞅着五十岁的人也能和年轻同志一样挑灯夜战,不知疲倦地去打拼。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驱使难以说清,或许这就是拳击独特超凡的魅力之所在吧?!走过非常的春天,现在我们终于又可以尽情地去自由畅快地呼吸,而我又可以放松地在家中欣赏到久违的拳赛了。电视里打出“我与世界职业拳王争霸赛”的征文后,心里就—直琢磨着想说点啥,不知从何下笔。写到这,有句憋在心里的话总觉得不吐不快,就凭我苦心追随拳击这么多年,若不拿出点东西来,怎能对得起多年来一直为我们指点迷津的韩乔生、王国钧、杜文杰老师及《拳击与格斗》杂志社的各位编辑们呢?!注:原载《拳击与格斗》杂志2003年第12期并荣获中央电视台体育竞赛部《拳击与格斗》杂志社联合举办的“我和世界职业拳王争霸赛”征文三等奖